要休息好。”

    第二天早晨，郝妙妍起床后看到了桌上的餐盘，是煮好的茶叶蛋，旁边还有纸条——“稀饭在电饭锅里，炒菜在炉子上热热吃”。

    老先生没在，想必是送了卤蛋后直接回自己家了。

    卢一凡一走就是一周。

    卢老每天都会过来做晚饭，但除了郝妙妍回来的第一天晚上，他都住在自己家。幸亏在同个小区，倒也方便。

    卢一凡出差回来的第一天，因为老先生吃中午剩的半条鲑鱼，和父亲发生了争执。

    卢一凡：“这是中午剩的鱼吧？海鲜类的不能吃剩的，对身体不好。”

    卢老先生：“妍妍和卤蛋就别吃了，他们是重点保护对象，我没事……老胳膊老腿了……”

    卢老先生抬起胳膊夹鱼，卢一凡推开盘子：“咱家差这半条鱼？明天买新鲜的。”

    卢老先生：“不差鱼，差事！这鱼买来是我自己杀的，给妍妍吃。我费了多大功夫我知道。我儿媳妇的厨艺好，我可舍不得倒。”说着，将盘子拉到自己跟前，“你讲究，你就吃新菜吧。”

    卢一凡沉着脸：“你要想吃，明天让妍妍再烧。”

    卢老先生：“你当妍妍不上班啊？她是你的保姆？你就可着她使？自己老婆怀孕，你倒是给她做过几顿饭？”

    卢一凡瞬间脸白了，人也快炸了：“你这是在挑事！见不得我过得好，恨不得我跟你一样孤家寡人吧？！”

    “卢一凡！你说什么呢？！”发火的是郝妙妍，她一开口，原本红了脸的卢老先生反倒不说话了，郝妙妍继续训斥卢一凡，“爸吃剩鱼还不是舍不得，这条鲑鱼小一百，爸买来给我补身子；怕外面杀得不干净，他亲自动手；见我吃不完，他才热来吃。过惯苦日子的人，有几个像你这样菜说倒就倒？你这么说话太伤人了，卢一凡，跟爸道歉！”

    卢一凡闻言，脸白了又红，他最终没跟郝妙妍吵，而是起身走进主卧，关上门。

    郝妙妍刚要开口，卢老先生说道：“我都习惯了，自己养得儿子就跟仇人差不多，没事呛几句，试试我心脏好不好。妍妍，一凡刚回来，你进去看看他是不是工作遇到了烦心事。卤蛋，回屋写作业，我把桌子收拾完就走。”

    郝妙妍：“不用，一会让卢一凡收拾，不惯他的臭毛病！”

    卢一凡一直待在卧室没再出来，郝妙妍也不去管他并未吃饭。她的心里对卢一凡有股子莫名的火，表面看是气他说话刻薄，可深层的原因，她自己也说不上来，就是失落，看到他总是不疼不痒的样子，心就一点点的沉下去。

    卢老先生回家了，郝妙妍挺着肚子给卤蛋洗漱了，看着孩子上床，沉沉睡去这才返身走进卧室。

    卢一凡一直都待在卧室里，躺在床上看书。

    郝妙妍走过去一掀被子，钻进去，背对着卢一凡。她的动静很大，卢一凡终于开口：“你在生我气？”

    郝妙妍：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卢一凡：“那你转过来睡。”

    郝妙妍的声音不辨喜怒：“孕妇要左侧卧。”

    卢一凡被气笑了：“你以前天天枕着我胳膊，躺在我怀里，说什么来着？说左侧卧会压迫心脏，这怎么突然说法就变了？”

    郝妙妍真的带着气：“卢一凡，我跟你说了孕期，孕期左侧卧，你听不明白？”

    卢一凡：“你气我出差，气我没有把你捧在手心，气我……”

    郝妙妍：“首先，我没有生气，其次，我就算不高兴，也是因为你刚回来就和爸吵。为了让我多睡一会，爸每天早晨过来做早餐，送卤蛋去幼儿园。下午我回到家，晚饭都做好了，我是没有婆婆，可我也没见到哪家公公能做到这种地步。而你呢?没有一句感谢，都是数落。我以前没发现你说话刻薄，今天算见识到了你的另一面。”

    卢一凡想发火，但忍了忍才开口，语气也是平平的：“有些事情我不想跟你说，但你也别随便把自私，刻薄这样的词往我身上套。”

    郝妙妍冷冷一笑，将枕头往下拉，不去理他。房间重归平静。

    黑暗中，卢一凡开口了：“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到卤蛋的情景吗？”

    郝妙妍：“嗯，你在怪他曾经弄丢了卤蛋？”

    卢一凡顿了好久。

    卢一凡：“他棋瘾太大。”

    郝妙妍：“谁还没个爱好了？”

    卢一凡又沉默了。

    郝妙妍：“我只是希望你和爸平时少掰扯几句，别让我夹在中间为难。而且，他都那么大年龄了……”郝妙妍顿了顿，伤感地说，“卢一凡，我已经弄丢了我妈，不想再失去咱爸。”

    郝妙妍最后这句话说得是大实话，她从小没有爸爸，卢老先生是真的让她感受到了父亲的慈祥和温暖